第(1/3)页 ——当我看到士兵淋雨,您不打伞,士兵不吃饭,您饿着,士兵不搭帐篷,您不睡觉时!我终于明白如何当一名真正的将军! 当这一番话从曹操的口中传出,皇甫嵩竟感觉鼻子处有点酸。 他从曹操的身上学会了「人心」,曹操却从他的身上学会了「何为领兵」、「何为战争!」… 有那么一瞬间,皇甫嵩意识到,或许…未来的曹操会是一个可堪大用的帅才。 他太年轻,又太睿智了…只要摒弃了那骨子里的执拗与「天真」,他的前途不可限量! 甚至… 皇甫嵩一时间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,与曹操的豁达心胸比起来,他是多么的狭隘,多么的自私,甚至无聊到可恨的地步。 过了许久,皇甫嵩才喃喃吟出一句:「孟德,在战争的过程中,你的隐忍、坚韧与博爱是你三弟柳羽教你的么?」 这… 冷不丁的这么一个问题从大将军的口中传出。 曹操顿了一下,点了点头,却又摇了摇头,「我也不知道,可自从…我结识三弟起,好像做什么都变得有条理了…桥子曾为我改名时,说我性如烈焰,情似钢铁,容易犯下操切、操纵之虞,又性情中缺少中庸之德,故而起名孟德…或许,在三弟身边待得久了,操切、操纵之虞能够缓解一分,中庸之德能够补上丝毫。」 这一番话脱口… 皇甫嵩笑了,「你说的好…」 其实,皇甫嵩心头在想,他的性格又如何不似烈焰?不似钢铁呢?他又何曾…不总犯下操切、操纵之虞,缺少中庸之德呢? 柳羽改变了曹操,又何曾没有改变他皇甫嵩呢? 「好了,聊得差不多了,本将军该回去了。」皇甫嵩缓缓起身,就要辞去。 「大将军不再多坐会儿么?」曹操连忙起身… 明明并没有聊几句,可…皇甫嵩却说聊得差不多了。 「不坐了。」皇甫嵩叹出口气,他拍了拍曹操的肩膀,「初闻你担任济南相时,本将军有替你担忧过,可现在看来,本将军的担忧是多余的…你有位好贤弟,有他的帮助,逢山开山,逢河架桥…前程似锦!」 这… 提到柳羽,曹操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,张张嘴…似乎想说点儿什么,可话到了嘴边,又把话咽了回去。 皇甫嵩看出了曹操有心事,「趁我还没走,有话不妨直言。」 「大将军…」曹操拱手,「末将是有疑问…」 「疑问?」 「此前三弟让我去大将军的麾下,是为了历练…让我体会什么是真正的战场,可如今…我也算体会过了,但三弟奉诏北伐乌桓,如此重要的军事行动却没有招我前去…反倒是…是…」 曹操的语气有些磕绊…俨然,对朝廷敕封的「济南相」还是有些不满。 「我实在想不通…三弟若要我助其北伐,那只需要一封诏书即可,可…可最终,我却「论功行赏」被敕封为济南相…要去属国做国相,我不懂这是为什么?如果说上一次追随大将军是历练,那这一次的济南相又是为何?」 「呵…」听到这儿,皇甫嵩笑了,他咧嘴道,「我与柳羽相处的时间并不久,可就这么几次,我亦能体会到他的本事…他做任何事都带着浓郁的目的,他也决不会疏忽任何事,任何人,或许他不知道如今的你被敕封为济南相,可他没有带你去北伐,那只有一种可能,你…曹孟德的历练还不够!」 皇甫嵩的语气变得一丝不苟,「你是个优秀的帅才,只不过你还太年轻,资历太浅,或许柳羽是不想让你步我的后尘,让你在官场更多的历练一番,呵呵…说到这儿…老夫有些羡慕你了, 若几年前,老夫也有一位像柳羽这样的兄弟,或许…就不用在北寺狱关上几年,或许五年前就是老夫替那夏育、田婴北击鲜卑,或许…老夫也能效仿征西将军霍去病一般在狼居胥山替陛下封禅!」 呼… 皇甫嵩的话让曹操连连喘着大气。 ——封狼居胥… ——征西将军! 这不也是他曹操的梦想么? 「咕咚」一声,曹操拱手…「弟子受教了!」 「你比我幸运!」皇甫嵩最后拍了拍曹操的肩膀,「你未来的成就一定远远的胜过我!」 … … 一抹夕阳落下余晖,将一个正在叹息中年男人的影子拉的极长。 这中年男人正是曹嵩… 十常侍张让的府邸门前,曹嵩无奈的抬头,看了眼那原本恢弘阔绰的大门,如今却被推倒重建的模样,心头一阵唏嘘。 曹嵩…因为父亲曹腾的缘故,他始终是宦门一派的。 当然,这些年…曹嵩平步青云与许多士大夫走的很近,可…这些士大夫表面上对曹嵩是客客气气,背地里…却依旧称呼他为宦官养子。 这种出身就注定的阶级立场…根深蒂固。 而这次,他之所以来拜访张让…目的嘛,还是为了他的这个儿子。 与曹嵩在府门外静候不同… 府中的张让与赵忠正在攀谈,看到曹嵩递来的拜帖,两人均是气不打一处来。 赵忠怒道:「这曹嵩养的什么狗屁儿子,以为自己打了几天小仗,就是真正的功臣。当初让他官封两千石的骑都尉,还是看在他祖父的份上,如今闹得简直无法无天了,竟然公开指责是天禄蛤蟆侵占了军俸!」 张让尖声细嗓:「不让他吃点苦头,都不知道怎么说话做人。这趟他老子来多半是为了那济南相的事儿…」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