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 生祠闹剧-《血色大明之末世中兴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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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贺泰安道:“库里有几多银子,我最清楚,莫说一万一千两,就是一千一百两亦是凑不出的。”

    赵文徽也道:“日前出海剿贼,说是大胜,可军门那里一文银子也没拨下来,县里也出了百多人打仗,死伤十几号人,抚恤银子和赏钱还欠着未给,照这样下去,一旦有事,怎么好再支使这些人?”

    李羡之见两员下属也跟着牢骚起来,便转了话音道:“请二位过来,就是商量个对策,如何将此事搪塞过去的。”

    二人一时愣住,无话可说。许久,还是李羡之想个主意,道:“劳贺先生回去,厘算账目,看库里能有多少结余,留一些应急开支,剩下的不论多少,好歹匀一些出来。”转脸又对赵文徽道:“赵典史在县里一向颇有威信,劳烦到城里、乡里走一走,拣着光景富足的商铺、绅士家游说游说,劝着他们捐一些出来。我自己也掏一掏荷包,好歹凑些送上去。剩下的,我便拼了这张脸面,到府台那里哭哭穷,求他减免些罢了。”

    贺泰安与赵文徽见李羡之如此说,虽觉得为难,却也不好推辞,只好领命去了。贺泰安回到账房,将县衙的开支缩了又缩,减了又减。轿子旧了也不修了,只把旧的用;屋瓦坏了漏雨,暂不买新的,只把茅草堵上窟窿;院墙塌了也不修了,载几根篱笆了事。诸如此类,等等等等,忙了半夜,好歹余出来五百两银子。

    赵文徽则更是辛苦,城里乡下来回跑了五六日,许了不少的好处,才终于募化来二千余两。李羡之又自掏腰包,凑足了三千两,亲自送到府台衙门。

    郝知府见了银子,嫌少,脸立时拉了下来,道:“本府的札子下了这许多日子,怎的才收上这一点?叫我如何开工?”

    李羡之回道:“县里委实拿不出银子了,这一点还是下官拼了脸面,东拼西凑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郝知府道:“平湖也是有几千上万户百姓的大县,怎的就收不齐万把两银子?”

    李羡之道:“大人明鉴,平湖百姓素来穷困,近日又遭兵火,就是朝廷的各样税赋,也常常交不齐。街市商贸也多改用铜钱,有些地方干脆以物易物,许久不见银两流通了。民生多艰,还请大人体谅。”

    这郝府台别的倒还好说,只要与银子相干,他是半点也不让的。又想起李羡之自上任以来,除了初到时送过些银子,之后便再无表示,早已火冒三丈,怒冲冲道:“要本府体谅,倒是有哪个体谅本府?这银子总不是进了我个人的荷包,一文一两都是要用在魏九千岁的生祠上的,功德碑上也是要属你的名字的。将来魏九千岁高兴了,赏下来的实惠也是有你一分的。”

    李羡之心中暗道:“这样的实惠我情愿不要的,功德碑的名字我亦绝不愿属的。”只是不便明说,便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郝府台又喝道:“无论如何,三日之内,将银子凑足了送到府衙来!”

    李羡之争锋对道:“大人逼我,我免不得要逼百姓,若是激起民变,下官可担待不起!”

    郝府台益怒道:“嘉兴府治下亦非你平湖一县,其余三县已尽数收齐,并无民变之事发生,怎的李知县治下偏有刁民么?”

    李羡之受此抢白,一时竟无以答对,片刻,才道:“下官治下本无刁民,只恐是逼良为盗。”

    郝府台本是个外强中干之人,见李羡之如此顶对,一时气急,一张脸憋的红里透紫,叫道:“平湖倒是也不是嘉兴属县,你倒是也不是本府辖下的知县,为何如此藐视上官?”

    李羡之见他抬出府台的身份以势压人,一时有些哭笑不得,解释道:“下官并无丝毫藐视之举,只是平湖委实穷困,缴不齐银子,还请大人宽限则个。”

    郝府台怒气不减,道:“无论如何,须将银子送来!”说罢,即令送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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