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所以,方杲这时就先大声诘问道:“都堂为何要革我等功名,我等不过是上公疏言事而已。” 朱希周呵呵一笑,站起身来,背着手,看着这些新科举子说: “你们那也叫公疏?” “开篇就直接给当朝阁老公卿们栽赃了一个奸臣的罪名,还直接污蔑响应号召北上去实政学堂的副榜士子皆是幸进小人。” “议政就议政!” “平白污人清白作甚!” 朱希周顿时厉声叱责道。 话说。 自古以来,人们批评别人时都会难免给人扣帽子。 哪怕司马迁也会在写《史记》时,先将卫青、霍去病列入《佞幸列传》。 而到后世,教员也常对许多人批评他人时,喜欢给对方扣帽子的方式表示不满。 但这的确是难以避免的。 历史上。 即便是大学士石珤这样所谓持正的阁臣公卿,也在奏疏里明确说张璁、桂萼是疏贱谗佞之小人。 这些新科举子也不例外。 他们本能地就是觉得,改制的官员是惑君乱政的奸臣,想走捷径成为举人的副榜士子,也是幸进小人! 相当于,世家也会觉得想走一代就跨越阶级的寒门之人眼高手低、投机取巧一样,而本能觉得自己数代人的积累,凭什么就该让你一代人就实现这样的积累? 这种想法对于他们而言,没有什么问题。 但是…… 对于国家和寒门之人而言,这不能是你刻意垄断信息资源、还利用关系作弊、乃至过度盘剥到把人奴役到如牛马而企图将此合法化的理由,也不是拒绝朝廷改良以缓解矛盾和增强国力的理由。 所以…… 方杲等新科举子没想到这会成为朱希周惩治他们的理由。 他们甚至只觉得朱希周是在故意为讨好权贵,而报复他们。 所以,方杲也就在这时伸着脖子,红着脸回道:“我们没有污蔑谁清白,这是事实!” “没错,他们中副榜的士子,本就是学业不精,资质不行,就该继续潜心研学,待三年后再举秋闱就是,怎么能中奸臣的计,因其一二怙恩之策,就想走捷径,不去等下次秋闱,可见品行也是不正,有企图幸进之嫌,这样的人不是小人,谁是小人!” 潘鸿业也义愤填膺地说道。 朱希周懒得多言,他知道这些新科举子对自己中举后,就不想再让别人轻松获得举人功名,而认为这是规则对背叛。 毕竟,他也本来是一个这样的规则得利者,也是一个支持规则不可更改的守旧党。 要不是,他跟着顾鼎臣等一起,因为私利,先违反了规则,而加上他又怕死,进一步地选择了妥协与背叛,他也不会在如今成为改制的急先锋。 因而。 朱希周也就继续在这件事与这些新科举子争执,只问道:“除了南京翰林掌院周松外,你们有没有受人指使,这段时间都接触过哪些官僚士大夫?” 朱希周其实对处置这些新科举子兴趣不大。 他知道,年轻人难免气盛幼稚,尤其是在规则内得利的年轻精英,会天然地成为维护旧制的激进者,会本能地觉得维护旧制就是在维护公正。 所以,朱希周也懒得跟这些新科举子在这事的是非上多费口舌。 “没有!” 方杲这时先回了一句。 朱希周则道:“如实供出的话,本院可以看在你们算是被人误导、幡然醒悟的份上,恢复你们功名。” “有的!” 潘鸿业听朱希周这么说,忙开口道。 方杲惊愕地看向了潘鸿业。 朱希周问道:“都有哪些人?” “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杨旦。” “南京礼部右侍郎汪伟。” “南京国子监祭酒萧铣。” ……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