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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困不困？要不要睡一会儿？”

    “出去！”

    “小苒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出去。”

    陆苒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还在生他的气，还是就是小题大做，故意借着这个由头，冲他发一下脾气，不清楚，反正就是想这么做，也的确就这么做了。

    “好，你别乱动，我出去。”霍行止怕她动作太大，会碰到手上输液针，只好先按她说的做。

    临走时，他又嘱咐了一句:“有什么事记得让人通知我。”

    陆苒背对着他，像是没有听到一样，没做理会。

    她的确是困了，昨天晚上发烧折腾了半宿，几乎都没怎么睡，今天早上起的也挺早的，这会儿躺下来困意也就跟着上来了。

    她闭起眼睛，很快就睡着了。

    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，已经输完液了，家里的佣人知道她的习性，所以出去的时候，房间里的灯没有关。

    灯光很亮，她蹙了蹙眉，一时间有些恍惚，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。

    陆苒失神的在房间环顾着，耳边嗡嗡的，有什么声音在响，像是很多在她耳边说话，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，但就是被那种声音包裹着。

    她难受极了，但又挣脱不了。

    她不记得这已经是第多少次了，好像就一直在无限的循环着，她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好多了，可是不管她正常的时候有多好，最后都会回到现在这副状态上来。

    那一刻里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涌了上来，她开始失落，甚至是绝望，她到底要怎么办才会好？

    耳边的声音还在持续着，她试图去逃避，去躲掉，但不管她到哪里，这个声音还是一直在跟随着她，怎么躲都没有用。

    陆苒觉得她可能马上就要疯掉了。

    在霍行止推门进来的时候，她就抱头缩在那个墙角上，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，甚至在看到他之后，她又往角落里面缩了缩。

    霍行止被她的眼神和下意识的动作刺的生疼，但还是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到她身边。

    他挨着她坐下，然后冲她张了张手:“让我抱一下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陆苒抬头看着他，许久之后，眼神里总算是有了些焦距，她缓缓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又难受了是吗？”霍行止将她抱在怀中，手掌轻轻在他后背抚摸安抚着。

    “嗯，我好难受啊，小叔叔。”她轻声低喃，将他胸前的布料紧紧攥在手心里，像是在海上漂浮的时候，抓到的那一根救命的稻草。

    “我错了，我不该冲你发脾气的。”

    是她把他赶走的，不然的话，她现在可能就不会这么难受了。

    这是对她的惩罚，她神志还没有完全清醒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你的错，你想发脾气就发，想打我就打，只要你愿意，你可以做任何事情，是我不好，我应该早点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他晚上有个视频会议，结束后就过来了，他怕的就是她会像现在这样。

    “小叔叔，我好累啊！我能不能……”

    霍行止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，他心头猛地一震，打断了她，他还没有强大到从她口中听到那个字眼:“小苒，再坚持坚持好吗？为了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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