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 第 5 章-《春日暄妍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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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女孩儿才十七岁,究竟是有多心思深沉啊!
    她竟又与男人出去私会!
    江夫人的手狠狠地一抖,她捂住了几乎要控制不住嘶吼的嘴唇,无声地望着,直到师暄妍纤细姣好的身影,消失在了淡月笼罩下的廊腰尽头。
    *
    原来他就是封墨。
    师暄妍想,怪不得,他们曾在洛阳初逢,他也会关心圣人的罪己诏,和派出去接回当年那些婴孩的车马。
    不过他的境况显然是比她要好上许多,至少他在洛阳有自己的宅邸,不受人辖制。
    师暄妍闭上眼,仿佛都还能看到舅舅那张贴了肥膘的大脸,热气熏天地往她怀里凑:“般般,你跟舅舅一起睡好不好?”
    那天,她拿了一块墨砚,狠狠地打破了江拯的头。
    惊慌失措的少女,望着满头是血的舅舅,吓得身子发抖。
    江拯抹了一脑门的血,鱼目般的眼睛凸出,接着,他气急败坏,一记耳光抽在少女的脸颊上:“当了婊.子你还想立牌坊?你不想和我睡觉,还勾引我?”
    她、她哪有勾引他。
    江拯把这话说给妻子听,他的夫人听说她勾引自己丈夫,便把她打了一顿,关进了柴房。
    冬月十五的洛阳大雨瓢泼,破天荒地打了雷,仿佛是上天降怒。
    师暄妍是从柴房逃走的。
    他们说,她勾引男人。
    就算她足不出户,连庭园之中的花也不曾窥,也还是被泼上一层一层的污水。
    被关在柴房里时,师暄妍抱着透骨寒风中打着颤的膝,坐在草堆里,眼眸发红,无声地饮泣。
    所以做贞静烈女,做他们想象之中的乖女孩儿,便会有人喜欢吗?
    不会的,她不会被人喜欢。
    后来她真的勾引了一个男人。
    但又为了回家,把他抛弃了,狠狠地结下了梁子。
    想到明日还要去放鹰台见他,师暄妍便心里直发愁。
    他手里也不知拿着她什么把柄,她记得,当初从江家逃走时,她身无分文,除了衣衫和伶仃几样不值钱的饰物便再没有了,难道他会留着那些东西吗?
    再说,他到底是诚意归还,还是想借机使坏报复,她还不得而知。
    心怀忐忑,师暄妍不安地过了一夜。
    醒来时,已是白昼。
    太子的冠礼已经结束,昨日里已由长者大儒为太子加冠。
    夕风飘度曲,烟屿隐行舟。
    太子宁恪,字烟屿,年满弱冠,普天同祝。
    照理说,今日便该散了筵席。
    但那位自小如金玉般尊贵,磕不得、碰不得的太子殿下,忽地又病倒了。		
    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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