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如果陛下与镇东军真的出了事,那么在镇东军中隐姓埋名的黄飞虎也必无幸理。 黄老将军是因为想到了生死不知的大儿子所以才如此沉默地吗? 知道内情的比干默默想着,抬步走到黄衮身边,漠然向下方军阵整肃的诚侯大军看去,看到那个疲惫凄惨,浑身伤口的中年汉子,看到了还在拿个花里胡哨的手帕假惺惺擦眼泪的……王兄。 你还是那么虚伪啊。 岁数大了,连遮掩都懒得做了。 难怪父王改了主意,可能是早就看穿了你的嘴脸吧。 比干淡淡想着。 虎贲将军黄衮感知到了比干的到来,沉默地与比干见礼,比干一丝不苟地躬身回礼,与当年带着小子受初见巫之祁时一样地标准,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尺子丈量出来一般。 场间的气氛依旧凝重。 镇东军血浪营崔平旅帅甘冒奇险,独自乘一艘小船带来已经死去的帝辛遗旨,如此毅力如此魄力,已经得了许多士卒发自心底的敬畏。 可是臣子中与陛下最亲近的两人,一位是陛下叔父,一位是黄贵妃的亲生父亲。 他们二人为何没有接旨的意图? 难道他们不信任战功赫赫还有着浑身泛白伤痕,一看就是被咸腥的海水浸泡许久的崔旅帅? “崔旅帅请讲吧。” 比干冷漠的声音在朝歌城头响起,虽然他身无法力,但或许是西风吹向的缘故,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城下的士卒耳中。 为什么是请讲?难道不应该是接旨吗? 为什么你们还站着,难道不应该跪下? 崔平疲惫地抬眼看了看朝歌城头,粗哑地开口道: “陛下既有遗命,亚相与黄将军还应跪下接旨为好。” 不等黄衮开口,比干就镇定自若地说道: “我大商向来民风开放,何来那么多要跪拜的繁琐规矩,又不是……东夷贼子的风俗,奴颜婢膝给谁看?” “陛下就在眼前时我与黄将军尚有不拜之理,若是陛下真的驾崩,比干死后亲自向陛下请罪。” 说道“东夷贼子”时,比干眯了眯眼,冷冷地看向诚侯与崔平。 城下士卒又有些哗然,他们没想到一向极守礼法的亚相大人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,不过又觉得大人说的极有道理。 咱们大商可不像东夷那边,见了高官厚禄的就得磕头下跪,咱们军伍里的士卒若是立了军功,见到长官的车马都可以不必让行,甚至长官们还要给咱们让路的! 一直没出声的诚侯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,挥了挥手示意崔平不要再僵持,直接开始宣讲。 崔平微微低头,从怀里掏出一方小小的印鉴,正是商王御印。 城下嘈杂声更明显了些,站在城头的黄衮盯着他满是老茧的手,看得很是仔细。 比干却只是眯了眯眼,没有说话。 崔平粗哑的声音疲惫而沉痛,说道: “朕今日恐再难回到朝歌,崔平爱卿回到东海岸边后,即刻寻找诚侯,让他率军至朝歌坐镇,防止有……小人心怀不轨,企图窃取国祚。” 第(1/3)页